Kcyrd1

本2B作风拉胯 不能打仗

【撒布】雏宴(上)

tag提示,炼铜,崩,慎!

走你:



那是十六年前。


史昂第一次非正式地约见我这一辈的黄金候补去他家吃晚饭。

我和加隆商量了一下要不要准备酒水,他磨磨蹭蹭出家门,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还挑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啤酒牌子和薯片。

大艾会在路上接我们,我们在去他家的路上等,本以为他会从家出来顺路捎上我们,没想到他出现在反方向,手里领着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小身影。

加隆上前和他寒暄,我注意着那个小孩,见到陌生的我们突然羞怯起来,把大艾的手拉得更紧了。我对大艾只说了句你好,把手伸向那孩子,夜晚逆光下看不清他的脸,只对我寒风里冻僵的手指碰到他暖和的小手一定会让他很不舒服感到抱歉。

“我叫撒加,你好。”

“你好。”他奶声奶气地回答。

“他叫阿布。”大艾补充道,“是史昂的侍卫候选。”

“你多大了?”加隆问他。

“六岁。”

“我以为他跟米罗卡妙一样大呢。”加隆偷偷对我说。


原来大艾是从史昂那里来的,他跟史昂果然早就过从甚密。

我和加隆跟在他们俩身后往史昂家走。加隆还在跟大艾闲扯,我则只注意到那孩子为了争夺大艾注意力而做出的笨拙努力十分天然。

大艾突然甩下加隆,和孩子打赌,谁先跑到家门口算谁赢,小孩一下子兴奋起来,撒腿冲了出去。本以为大艾会假装跑输逗他,没想到他分毫不让,还等在高处的栏杆上,跳下来吓唬他。小孩也不示弱,一下站到路边的垃圾桶上,也跳下来。最后小孩为了宣告胜利,一定要自己按门铃,按了一遍没有开门,就疯狂地按爆门铃的按钮,一直到刺耳的电流声响起,一把推开大门,跑了进去。


史昂走出来迎接我们。他高大的身躯罩着一身黑色的针织居家服,既舒适又威严。他抱起冲到他怀里的阿布,我这才看清孩子的脸,大眼睛藏在浅蓝色柔软发丝下,真是一张可爱的小脸儿。

我们向他的邀请道谢,加隆顺便递上啤酒和薯片。

近距离接触,他笑容可掬,举手投足间还有一点女性化的扭捏,看他温柔地抱着阿布走回厨房,我稍稍放松下来。

等我挂好大衣换好拖鞋,大艾和加隆已经和他围坐在餐桌旁了。

“你们语言里的 ps 这个音,我总发不好,发 s 音之前嘴唇要闭紧,又不能把 p 音发得太重……”

大艾带了旅行中买到的法国啤酒给大家品尝,我从来不知道法国人也会酿啤酒。我接过加隆的杯子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但也没什么特别的。这时史昂问我,“你想喝什么?啤酒、矿泉水、还是我自制的苹果汁?”“我对您的苹果汁更感兴趣。”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阳刚,但是我不想错失藉由他的苹果汁了解他为人的机会。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个带卡口密封塞的乌玻璃瓶,里面装了满满的浑浊的粉红色液体,他倒了一杯给我,并微笑着嘱咐到,这是他庄园里结的苹果酿制的,如果太过浓稠,可以兑水。我尝了一口,确实味道独特,跟超市里卖的力乐包装的苹果汁不可同日而语,更像我家乡的浆果榨的汁。

他很有风度地跟我和加隆攀谈起来,他去过我们的家乡,了解那里的历史人文,这些都可以作为small talk的谈资,但是我应对得很吃力,因为我始终把这次非正式的邀请当作入职面试看待的。反观加隆,他到轻松自如地胡说八道,他根本不爱看人文类的书籍,但是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承认自己不懂。

在我正襟危坐地表现自己的时候,阿布把大艾拉走了,在史昂背后,两个人扭做一团。阿布像松鼠一样在大艾身上爬来爬去,大艾则心甘情愿地任他爬。在阿布的命令下,大艾一会儿被他当马骑,同我们上演骑士与恶龙还是风车什么的战斗,一会儿把他扛在肩上变怪兽,“当心门框。”史昂提醒他们,大艾甚至趴在滑板上,扮演阿布的火车。

“该死,这滑板没法转向,倒车倒车倒车…”大艾抱怨着。

“你缺的是铁轨。”我说。

史昂漫无边际的历史随想告一段落,叫大艾帮忙准备晚餐,他立刻放下阿布,过了帮忙。自然,洋葱和青葱是归他切的。

“嗯不对…生姜切的还不够细,要很细腻很细腻才行。”

“大艾,需要帮忙吗?”加隆看看他的窘相,也去洗手。

阿布嘟着嘴,无聊地站在这群大人身后,突然有了主意,跑到桌边宣告,“我会翻跟头,谁想看?”

这自然是一个摆脱劳役的好机会,“好啊,我想看!”

我看看史昂,他似乎更乐意有人照看阿布。

于是我被阿布牵着,穿过走廊和书房,进到史昂的卧室。

史昂的家狭仄幽深,到处摆满了古董收藏。昏暗的书房里,彩色灯球旋转映衬着老式唱机里传出的60年代经典。

狭小的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厚实的床垫柔软强韧。阿布在上面快乐地翻着跟斗,看到我掏出手机拍摄,更起劲了。

他突然爬到床边的柜子上,站在边缘,向后倒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被床垫弹起来了,咯咯地笑着。

他重复着这个行为,并且越爬越高。在他一次次地被弹到空中开怀大笑中,我的心也放了下来。直到,他脚踩柜子最高的边缘,转头微笑着向我说再见,在被弹起来之前决绝地仰倒下去,那一刻,我真实地预感到,那是他和世界道别时的样子。

加隆走进来,看了我们一会儿,“你不来阳台透透风吗?”

“你想去吗?”我问阿布。

他摇摇头,继续一遍一遍地把自己扔到床垫上。

“我也不去。”

加隆随着阿布弹跳的节奏拍手叫好了一阵儿,跑到阳台抽他们的二手烟去了。

阿布很高兴我留下,站在柜子顶大声告诉我,“我是女孩子!”

“好啊,你是全城最帅气的女孩子!”我那时候并没真正明白他的意思。小孩子嘛,游戏就是各种荒唐和胡说八道。

他突然从柜子里掏出一只布猴子,我以为他会抱着布猴跳下来,没想到他拽着猴子尾巴甩向我的脸,那一下的疼痛让我有些意外,这孩子用力的时候不会收敛。我立刻把猴子捡起来朝他扔回去,我们两个像篮球传接一样对打起来,他高兴地大叫。当然,我对他只会用游戏的力气。他把柜子里所有的毛绒布偶扔在床上,叫我帮他堆成山,再跳下来和它们一起飞向天空,和我一起大笑。

“它的尾巴很危险。”他拿起一只硕大的土拨鼠,凑过来,把尾巴送到我的鼻子上,我配合地哈啾哈啾打喷嚏,他就开心无比。

他给我看他的宝贝,他搭的乐高城堡,他的CD,他的游戏手柄,他把磁铁积木吸在铁板边缘,把垂在底端的铁珠叼进嘴里。

他给我展示史昂华丽的落地灯,灯打开的时候,书房萎靡的气氛为之一变,等他关上,我就扮演怪兽靠近他,吓得他再次把灯打开,我则必须恢复人形。他狡黠地一笑,打开了墙上吸顶灯的开关,原来这间屋子有充分的照明啊,等他再次关上落地灯,我准备变身怪兽的时候,他指了指仅被他调暗的吸顶灯,“你现在不可以哦!”我则完败。

他带我从史昂的CD收藏里抽出一张维京金属,还有一张我不认识的乐队的Greatest Hits,让我选,我反问他,你想听哪张,他挑了维京人,把唱片停掉,换成CD唱机,给我翻看封套里每一页上的维京人,不到30秒,就换成了他的九九乘法表儿歌,又不到30秒,直接跳转第四首。

“这首节奏最快。”他说着,跟着摇头晃脑,舞蹈起来。

歌里唱着2×3=6,3×3=9…

“阿布,2×3=几?”

“等于5!”

“不要光跳舞,你要跟着学唱才行!”

看来障碍还是数学。

下一首已经唱到5×了,他不笑也不跳了,“这首很悲伤。”其实不过是节奏悠扬起来。

他突然眼睛放光,“你跟我来,我们做点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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